記得,第一次閱讀《孽子》,震撼得不知所措,必須分幾次讀完。30年來社會的大環境變了,"孽子"的定義幾乎回歸到
《孟子·盡心篇》中"孤臣孽子"原意。
“孽子”們的性向,在科學的領域找出遺傳基因的因由。
《孽子》舞臺劇劇照(國家兩廳院提供,許培鴻攝影)
月初,在臺北兩廳院觀看與白先勇小說同名的舞臺劇《孽子》。
舞臺上一個個神采飛揚的年輕人,扮演著上個世紀七十年代臺北新公園的蓮花池畔那 “一群,在最深最深的黑夜裡,獨自彷徨”的少年,他們就是白先勇《孽子》書中主角。
這群孽子,他們夾持著作者給予生命,小說出版3年之後登上了電影銀幕;20年後,他們連續20集出現在曹瑞原導演的電視螢屏中;30年後,曹導帶領他們奔上舞臺。
《孽子》舞臺劇劇照(國家兩廳院提供,許培鴻攝影)
這群年輕人,如果生長在今天,必然是花美男的身份,不會承擔太多社會加於的包袱。他們不幸生長在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及溫良恭儉讓包裝的上個世紀,承受了的沉重罪名,註定了他們青春時期的悲劇。
導演用心,儘量讓戲忠於原著。演阿青的莫子儀,在父親追打之下出場。阿青是貫穿全書的靈魂人物。不過,舞臺上最醒目的人物是歌仔戲演員唐美雲,她反串這群青年的導師楊師傅。令人難忘的,是惹人憐愛張逸軍演的阿鳳,他以空中綢吊和舞蹈穿梭在懸掛在舞臺頂端、四五層樓高的鮮紅緞子中,身段似飛天般在半空中翻滾、飛騰,釋放他對戀人的狂野之愛。
龍鳳戀中夔龍的道白,說到他在紐約經歷,我一晃神,腦中浮起百老匯舞臺上“西城故事”的片段,和視線中的歌舞較勁。連忙把自己抓回現在,凝神在舞臺上的新公園,偏偏頭腦不爭氣,新公園的記憶一幕幕飄了過來。
我莫名其妙地讓舞臺上的演出,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出無數紛至遝來的記憶片段。台下掌聲響起,臺上演員謝幕。走出劇院,看著滂沱大雨,聽著雨聲,心中飄起:
少年聽雨歌樓上,紅燭昏羅帳。壯年聽雨客舟中,江闊雲低,斷雁叫西風。而今聽雨僧廬下,鬢已星星也。悲歡離合總無情,一任階前,點滴到天明。
記得,第一次閱讀《孽子》,震撼得不知所措,必須分幾次讀完。30年來,社會的大環境變了,“孽子”的定義,幾乎回歸到《孟子.盡心篇》中“孤臣孽子”原意。“孽子”們的性向,在科學的領域找出遺傳基因的因由。
曹導說:“《孽子》不只是一本書寫同志的小說,白老師用幾十個角色,建構那個時代的臺灣,那個不可複製的獨特年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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